【all金】公寓

亲爱的 @喵家七宗罪@ky是我 快要生日了,先提前预热一下🌹

warning:秋 ♀转♂

“我他妈彻底完蛋了。

这是我考虑再三后的结论。

完蛋。”——《火星救援》


1975年盛夏,西贡自由的前一天,我搬到了新科里昂临近港口的五十号公寓。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秋,一句话说,惊为天人。

身高六英尺,穿着得体,文质彬彬,就站在我门前,见我到了问我是否愿意让他帮忙,声音温柔,一脸真诚。

自大萧条开始我就没见到过这样的青年了,但我拒绝了他。他离开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有点难受,但那点懊悔很快就过去了,不管在不在萧条时期,人际关系都需要打点,而我没有那么多预算去打点一个虽然有教养但住五十号公寓的邻居。

我第二次见到他时发现他和一个比他矮一头的少年走在一起。他们正准备出门,秋帮那少年整理领结,手法很娴熟,整理好后他把手放到那少年的腰上(那腰和同龄的孩子比起来太细了),欣赏自己杰作一样看着他——要我说那眼神实在太不可描述了。他在少年脖子上蹭了蹭,最后吻到他左耳上。

这让我有点尴尬。我起初以为他们是兄弟,显然我错了。

“嗨!”那少年看到我了,可我宁愿他没看到。

“嗨!”秋跟我打招呼,我才注意到两人都是金发碧眼。

我很庆幸我没打什么秋的主意,我的相貌和体格显然和那少年不是一个类型。

我向他们笑笑,但我猜秋注意到我吞吞吐吐的尴尬了,可毋宁说不在意,他更像是没有理解。

我以为他会解释,但他接着说到,“这是我弟弟,你可以叫他金。’

这下我更尴尬了。


那天之后我就开始在新科里昂找工作了,多年之后的事实证明我这个举动是多么有先见之明又是多么的徒劳无用。

我总能在港口的酒吧刚开始热闹的时分看到金和一个比他高了不少的少年走在一起,有时从酒吧出来,有时从上城区的方向走回来。

那少年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我向他们打招呼时大多是金向我挥手,他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跟着看一眼,但也就一瞥。

我有点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的小孩子从小就养成性冷淡的脸,但好在我和他不熟,没什么可尴尬的。

让我尴尬又惊恐的是某个下午。

我从上城提前回来看到他们正往公寓走,金笑着,眼睛在仲夏的阳光里蓝得透明,性冷淡还是一副忧郁冷漠、帅得蛋疼的表情。他们学园在桥东面,不管是去酒吧工作还是留在学校活动从没在八点钟之前回来过。

我本准备请金和他哥哥安息日到我家小聚,但那个白发的小子在金身边,我打算跟他们打声招呼就离开。


当他把金撞到墙上时我还有点愣神——就我所知那小伙子虽然冷淡但对金一直都很忍耐——但如果我能早点看出来的话就会用“克制”。他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但因为少不更事同样也不擅长隐藏情感。

接着他向前一步踏到金的两腿之间,把他手腕抵到墙上,脖子向前。他们的嘴唇就在咫尺之间。

——我应该走的。

但我的好奇和担心没辜负我,它们让我定在原地盯着他们。

金有点茫然失措,“格瑞?”——原来他叫格瑞。

“紫堂幻,嗯?又是新朋友?”——什么情况?为什么要提到我?

金张开嘴准备说些什么,但格瑞在他说出任何话之前就堵住了他微微张开的嘴。

很柔软,金甚至没推开那男孩,连退缩都没有。他的眼睛半开半阖,但就算站在几米开外也能看到他湿润的蓝色。

格瑞松开了金的手,但金没有推开他——不知道是因为太震惊还是根本就已经习惯,我压根无从判断。格瑞的手慢慢滑向金的腰,一路线条柔软,金微微侧头,而格瑞咬着他的嘴唇不让他离开。金的呼吸频率加快幅度放轻,耳尖粉红,眼神游离,身体的重量全靠格瑞和他身后的墙支持。

我现在确信,我应该离开的,这场面几乎让我呼吸停滞。

在他们还没看到我之前,我应该离开的,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向秋开口。

我向公寓走去,但金看到我了,我甚至与他对视了一眼。

他如果聪明一点,就会让我假装无视他们若无其事地离开。但没有,他把格瑞推开,靠在墙边平复喘息。格瑞显然也感觉到某种电流在他下腹穿梭了,他肩膀微微颤动,但在看到我时甚至没感到惊讶。

“你们两个可以放心,”我向他们保证到,“这件事不会…”

格瑞打断了我,某个瞬间我之前的不安和羞愧完全被惊恐和随之而来的愠怒替代了,他眼神犀利,冷漠得和刚才判若两人,“没必要保证,我认为你现在可以继续你该干的事。”

金靠在墙上,嘴巴仍然红着,听到格瑞的话后他翻了个白眼——跟我的心情一样,为此我能冲格瑞得意洋洋十分钟——“我姐姐晚点到家,我们待会回,有事的话你可以稍等等。”

如果所有孩子都能像金一样!

可那晚我并没再到秋家里,只是在听到格瑞离开时恍然若失,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苦啤自斟自酌,直到我跟到临街的窗边看到两人在路灯下拥吻时我才想到,那天一直让我着迷的不是金意乱情迷的神色,而是我在大萧条中失去已久的年轻、放纵和爱的能力。


入秋的时候,五十号公寓迎来了新的住客。天高气爽的某天,那个小混蛋和另一个毛头小子搬到了三楼。从入住伊始,他们之间的争吵就从没间断,内容通常毫无意义,与其说争吵不如说是聒噪。

从那天之后每个清晨邮差都会把同样厚的一大沓报纸塞到二楼和三楼的邮箱里,内容驳杂,思路繁琐。我只会读每月的文学批评,因此每日清晨,一沓报纸被金收走——我猜是给秋的,另一沓被格瑞或者另一个黄头发小子拿走。他们总能在六点一刻偶遇。

我猜秋自始至终都知道他弟弟的魅力——他自己耽溺其中以至于没什么立场让其他人远离金,所以他一直坐视。


某次安息日——感谢上帝,因为种种原因我直到那天才请到他们兄弟两人做客,我和秋在厨房准备午餐,金在客厅鼓弄我的复古留声机。

在我炖汤的时候秋开始烤苹果派,我曾认真考虑过在他们家会是谁主厨,但亲眼目睹后,秋展现的厨艺仍令人印象深刻。

于是我问了一个回想起来太过唐突冒失的问题。

“你和你弟弟怎么会到这的?”

也许在那之前,我的所有因为写作而产生的职业式观察就已经在潜意识中告诉我了端倪,但由于我职业性的刨根问底习惯,我仍固执到去直接问他。

他皱了皱眉,然后是一阵沉默。我如芒在背,为自己的不自量力感到羞愧不已。

在那阵沉默发酵、变质、尴尬之前,他回答了我。

“家族事业。”

我开始理解——大萧条期间失势的家族不在少数,有些人是因为最开始贪婪,有些人是自大,绝大多数都是被糊弄的待宰羔羊。但事实上我对他也只是一知半解,秋做事利落,目标明确,并且从来没真正完全展现出他的想法过,如果他没有在大萧条期间做些什么事,也只是潜龙勿用而已。

我准备忽略这些额外的小插曲,但覆水难收——秋继续说,“我不确定你是否知道《CHIC》。”

当然,尽管我和文学打交道更多,但《CHIC》在时尚界的地位举足之轻重就像《每日观察》对华尔街一样,就算是我也不会不知道。

“那是我父亲公司旗下的,只是时尚业的一个细分。”

我几乎要僵硬在原地。

现在我知道他们兄弟的教养和品味从何而来了。

“我很抱歉,关于你父母的死。”

“不,”他的脸上并没有苦涩,只有平静——稀松平常,而我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已经习惯隐藏还是已经习惯伤痛,但为了避免过于深入的尴尬,他很快转了话题,“事实上,我想向你征询一些意见,你不必过谦,我知道你从圣克利兰毕业,你的才华不该因为大萧条而黯然失色。”


金总是一副长不大的模样,他在上大学,即使不在经济萧条期,私立大学也颇为昂贵,我第一次听到时倍感惊讶,但不难猜测,秋的能力足以让他们两人在新科里昂立足,那是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

金在餐桌上表现的并不像他哥哥那样富有教养,既因为他父母根本就没来得及跟他见多少次面,也因为年龄——少年活力。

他哥哥坐在他身旁,对他的笑容十分宠溺,但金表现得只对他自己面前的派兴致勃勃。

这幅场景让我感到温馨。我靠在椅背上,好巧不巧的看到了秋若有若无的触碰金的脚踝,这时我才注意到金耳尖的红晕——他们在当着我的面调情。

我不知道是加州葡萄酒还是那短暂的粉红让我晕眩,这时候我不想思考。秋问了我关于美国杂志撰写流程的问题,我潦草回答。我想他能看出我的敷衍,但他根本不在意。

大约有一刻钟,金的红晕泛到脸颊,他的手轻轻攀上秋的手腕。我觉得自己心脏正在加速,却没法停止和秋的闲聊。他的眼睛紧盯着我,我别无他法,只能继续。

敲门声响起时是秋先注意到的,他提示一样向门前瞟了几眼我才反应过来应该由我去开门。

我起身,感到清爽的秋风从窗台一直扫进公寓客厅,吹散了刚才那股潮热。

门口是那个黄头发的小子,金的声音传来,“嘉德罗斯?”

这是什么中二名字?

那少年明显看出了我的惊讶,他朝我暗暗一瞥,某种冷漠、张狂、毫不在意的情绪酝酿在他的眼睛里,可我没来得及细读,他就移开了,我的手心甚至出了冷汗。

他看到金时似乎并不高兴,但碍于秋,并没表现出过多的不情愿。

“格瑞今晚会待在课题组,让你不必去找他。”他的声音很年轻,但典型的上城区口音足够显示出他有多傲慢。

“谢…”

他打断了金的话,“格瑞的资料在你这里?”

他的戾气似乎放缓了一些。可我不确定,最近我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倾向——我认为金有改变和吸引别人的气场,某种引力场作用在他身边,并随着与他距离的减少而不断增加。

“是…”

他又打断了他的话,“请你有空时送到三楼,你知道我们的住处。”

秋打量着他,可他毫不示弱,一刹那的平静后他说到,“你最好放开你弟弟的手。”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很尴尬,就连嘉德罗斯自己也表现出了一丝惊讶,似乎好奇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秋好像勉为其难一样施舍给了他一个宽容似的眼神。

他皱了皱眉,“你要是执意让他满是油腻的双手放在你的衣服上我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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